人生阶段

趁着学校假期，2个孩子去了外婆家暂住。这个与大城市远离的纯朴乡镇里，最大的差别，莫过于失去了高速的网路。孩子纵然携带了平面电脑，仿佛是废了武功的高手般，无法玩得尽兴。

平日，孩子忙作业，大人忙工作，孩子就算是周末松懈下来，也爱进入虚拟世界多过与父母相处。比较起那一段孩童时形影不离，唇齿相依的日子，已不经意地走远了。

幸好，除了电玩，大儿子最近亦爱上打篮球。小镇附近刚好有个篮球场，就处在大众会堂外。这样的机缘，让有好一些时日没与孩子互动的我，再次的连锁在一起了。一边打球，孩子爱滔滔不绝的讲打篮球的技巧，学校同学的“厉害”等，我感觉到他对篮球的热忱。偶尔，望着孩子高大身影玩球的“英姿”，我深深感到，孩子确实长大了。还好我还有几分运动细胞，孩子在与老爸切磋时不觉得过于沉闷。看到老爸投入的玩乐下，孩子竟天真的冒出一句话，“爸爸，你是不是也对打篮球有兴趣了？”

这是个多风的早晨，在风中这般洒脱的玩篮球，我还是头一回。玩累了，就逆着风的站立在球场中央，舒畅地让风轻抚着。随后，还来了一阵小雨，父子俩也不加理会，继续的打球。我们就在有风，有雨，有汗的篮球场玩了近2句钟。尽兴之后，与他并肩漫步回家时，还天南地北的畅谈了好一会。这份感觉，好温馨。

小儿比大儿子小3岁，开始爱胡乱讲些无厘头的话。有时搞笑得惹人疼爱，有时却讲了不合时宜的话而讨人厌。也因为没有了高速网路，与他相处较多了。临睡前，难得睡在我身旁的小儿，突然“回光返照”似的天花乱坠讲了许多学校的琐碎事。原来，在他心中，国语老师是最凶，科学老师是最“残暴”，历史老师是最善良的。原来，他与同学老爱在老师背后摆滑稽小动作去作弄老师。。。

郊外的夜里，四周只有虫鸣声。熄灯后的房内，小儿难得和我睡得如斯的近。透过月光，我睡向左则观赏着小儿讲话的表情及细润的脸庞。孩子，终于在愈来愈语无伦次的话语中沉睡去了。默默地凝视着羽翼渐丰的孩子，我却是毫无倦意。

这些日子，我其实已接纳孩子喜爱独自的转变。我明白随着时光的流逝，不断的将每个人送到不同的阶段。婴儿变小孩，小孩变少年，少年变大人，大人变老人，而老人也总会走到离世的一天。这一切，皆是不变的定律，不是你我能够操纵的。

3天2夜的短暂时光里，我重获了那一丝丝已远走的温暖。赶在我逐渐放下那残留的记忆时，上天赐给了我最美的遗温。此刻，我充满着感恩，知足。


中国报 2014年10月14日